第6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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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兩居室, 狹窄的小廚房和衛生間，還有一個不大的客廳。
我跟在夏油傑身後走進來之後，看見其中有一個臥室的房門是關上的, 我猜想那可能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房間。
夏油傑幫我拿了一雙拖鞋, 放在我的面前, “抱歉, 只有我的。”因為根本沒想到，這個家裏會多一個人出來，所以也沒有準備。
我毫不客氣的穿上了屬於他的鞋子, 跨上臺階走到了客廳裏, “沒關系，下午去附近超市買就好了, 牙刷毛巾還有換洗的衣服, 全都要準備一下。”
夏油傑沒說話，只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，跟在我身後。
我逛了一圈廚房和衛生間, 然後來到他的房間裏。
很小……
一個放被褥和衣物的櫃子, 然後還有一個書桌，外加一個采光的小窗戶，掛著藍色的窗簾。
我沈默了的看了一會，然後大手揮一揮, 毫不客氣的征收了這間房：“以後我就睡這間屋了, 就是我的房間了。”
夏油傑都被我逗笑了, 靠在門邊看我, “那我呢？”
我瞅了他一眼, “你睡客廳好了。”
話落我就要穿過他向客廳走去，卻被他拉住了手腕, 按在了門板上。
我看他彎腰湊近我，一只手抵住他的額頭，忍不住皺眉問道，“你想要幹嘛？”
夏油傑嘆了口氣，“想要聽聽彌津子的心還有沒有再跳啊。”
我疑惑，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當然是你怎麽那麽殘忍呢，現在晚上天還挺涼的，竟然要我睡客廳。”他彎著嘴角，淡淡的說道。
說的也是……
現在白天雖然還是很熱，但是夜晚的溫差還是有點大的。
稍不註意就會著涼感冒。
那要怎麽說呢？‘跟我回去吧’這樣不可能實現的話嗎？
夏油傑看著我的眼睛，好像忽然就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。
他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，轉身走向廚房，“要喝水嗎？”
我故作輕松的態度低落了一下，但是馬上又打起了精神，“喝，要加冰塊的。”
但是最後我得到的也只有一杯溫溫的白開水而已，並沒有加冰塊的。
“你生理期快到了，就不要喝冰的了，會肚子疼。”他將水放在了我面前，語調淡淡的，帶著不著痕跡的關心。
他仿佛和以前一樣，什麽都沒變。
但是我心底清楚的知道。
他並不是那種隨意就能被說服並改變的人。
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，也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改變自己內心想法的人，雖然現在看上去好像變得和從前一樣，但是這全都是表象罷了。
我們都在小心翼翼的維護最後的關系。
雖然現在的道路不同，但是卻害怕傷害到對方。
我喝了些水潤潤喉，覺得舒服了一點，看向坐在旁邊安靜的夏油傑，“美美子和菜菜子……”
硝子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關於夏油傑的情況，具體的事情我還是並不了解，我想要親耳聽聽他說的話。
他轉頭看我，嘴角彎起一道嘲諷的弧度，“彌津子你知道嗎？當初我一直認為，身為強者保護弱者，這是理所因當的，這是我們的責任。”
我很想反駁他這並不是我們理所因當應該承擔的責任，但我還是忍住了，聽著他繼續說道：“去年天內理子的任務，你昏迷之後，我和悟去盤星教……”
這段事情我聽五條悟說過。
但是他只是說了殺死了伏黑甚爾然後搶回了理子的屍體，其中具體的細節也沒有跟我過多的描述。
細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麽細節，畢竟在五條悟看來，只不過是一群不值得施舍一眼的垃圾而已。
但是那件事情對於夏油傑內心的沖突，卻是摧毀千裏之堤非常重要的第一步。
“那些人的神態，讓我覺得惡心。”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起當時的內心經歷。
雖然過了那麽長的時間，但是只要回想起來就會覺得那些畫面歷歷在目，全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。
“前段時間，我接了美美子她們那個村莊的任務，到了那裏之後，他們帶我去見了所謂的怪異事件的始作俑者。”
他聲音低沈，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。
我呼吸一滯。心中有一種隱約的猜想，卻不敢確認，直至夏油傑繼續說道：“美美子和菜菜子被他們關在一間房子裏，像是野獸一樣，被關在籠子裏面，渾身都是傷……”
此刻我才稍微了解了一點，夏油傑的心情。
他的爆發並不是突然的。
而是日積月累的不滿，信仰的崩塌，和所堅持的全都無用的三觀碎裂。
“對不起。”我緊握著杯子和他道歉。
我並不知道他內心經歷過的煎熬與掙紮，卻站在制高點去指責他的選擇。
雖然我依舊認為，殺光非咒術師，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仍舊是不可能並且是荒唐的事情，但卻不會向之前那樣覺得他不可理喻了。
夏油傑也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和他道歉，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“在不了解事情經過的時候，和傑說了一些過分的話，難道不應該道歉嗎？”就事論事，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，難道不是這樣嗎？
夏油傑彎起了眉眼。
此刻繚繞在周圍的壓抑空氣似乎隨著他的笑容散去，他沒有在說什麽，而是問道：“要出去買東西嗎？還可以順便買些食材回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現在事情處在一個比較難搞的階段。
夏油傑鐵定是無法再回到咒術界了，畢竟他是在逃人員。
而我也想不出有什麽好方法可以勸夏油傑放棄他現在的想法。
他現在有時候會出去很長時間。
我無法跟蹤他，所以就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，見了什麽人。
畢竟以他的能力，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我的跟蹤，而且他還放了咒靈在家裏監視我，讓我在家裏照顧美美子和菜菜子。
“彌津子姐姐？你怎麽了？”美美子擔憂的看向我。
或許是我發呆的時間太長了吧，惹來了兩個孩子好奇的視線。
我回過神，朝她笑了笑說道：“沒事……你們餓不餓？我去做飯。”
菜菜子鼓著臉頰，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著桌面，“夏油大人什麽時候才回來啊，好無聊啊。”
我看著兩個孩子稚嫩的臉龐，就這樣每天待在家裏，好像確實挺無聊的。
“我們今天出去吃吧。”我忽然提議道。
美美子和菜菜子全都朝我看了過來，眨巴著大大的眼睛顯得無辜。
我笑了起來，溫和的再次對她們說道：“今天就去外面吃吧，傑一定還沒帶你們出去好好逛一逛吧，吃完飯正好可以逛一下，帶你們買一些東西。”
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出去玩的。
尤其是，美美子和菜菜子的童年並不美好，還是從落後的村子裏出來的，根本沒有見過那麽熱鬧的城市。
夏油傑的咒靈盡職的跟在我們的身後，不離不棄。
我牽著兩個孩子的手，先是帶著她們去吃了所有小孩子都喜歡的肯德基，然後帶著她們去了兒童樂園。
果然。
沒有任何小孩子可以拒絕這條路線。
原本還拘謹，看見人多害怕的兩個孩子，很快就被這些東西給征服了。
可以從裏面聽見她們傳出歡樂的笑聲，手拉著手穿梭在兒童樂園的各個地方的身影，還會在看見我的時候和我揮手打招呼。
我嘴角不由掛起姨母笑。
美美子和菜菜子真的好可愛啊。
唔……
要是以後可以和伏黑惠認識一下就好了。
有可能會發展青梅竹馬嗎？
不過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性格很不同呢。
美美子的性格溫柔一些，菜菜子暴躁一些，也不知道以後會碰撞起什麽樣的火花。
我腦袋裏胡亂想著些有的沒的，視線還下意識的追隨在兩個孩子的身上。
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。
我身邊忽然多出一個身影，我扭頭看過去，是穿著私服的夏油傑。
他自從離開高專之後，就再也沒有穿過高專的制服了，原本總是紮起來的丸子頭，也變成半紮的樣式。
他像是拋棄了過去的所有，用全新的模樣面對未來。
“她們很開心啊。”夏油傑說道，“謝謝你，彌津子。”
“為什麽要說謝謝？”
我絲毫不意外他可以找到我們的所在地，畢竟身後還跟著他的咒靈，只是疑惑他忽然的道謝罷了。
“我有些忙，沒有很多的時間陪伴她們，而且女孩子，總歸是要女孩子來教她們一些事情的啊，我會不方便的。”他視線落在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身上，嘴角還含著淺淡的笑。
我看著裏面熱鬧的人群，孩子快樂的跑來跑去，忽然問道：“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，需要殺死這些孩子嗎？”
“老師，醫生，警察，環衛工人，工廠工人，消防員，超市的營業員，政府工作人員……”
我語氣平淡的數著這個世界上我現在可以想到的所有工作者。
“傑，這個地球不只是屬於日本的，這個國家也不是依靠著咒術師才可以得以延續至今的。”
“從古至今沒有一個□□者能夠成功，任何一個國家都一樣。”
“社會的組成不是單一的，而是多元化的。”
“你有想過……普通人全部不覆存在之後，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嗎？你要以一己之力，對抗整個世界嗎？”
“生命需要傳承，傳承卻並不只有咒術而已。”
“人文歷史，時間更替留下的痕跡……古往今來那麽多偉大而平凡的普通人，你能夠否定他們的努力嗎？”
“我們也只不過是世界千百塵埃之中，顆粒比較大的一些而已，可也還是這個世界中的塵埃，其性質並不會改變。”
“這個世界是灰色的，咒術師也有讓人覺得惡心到想要吐出來的家夥，普通人也有讓人覺得世間很美好的人，給他們一點時間，讓我陪你去看看，好嗎？”
我哀求的對他說道，向他伸出了手。
夏油傑眼神閃爍，沈默的看了我良久都沒有動一下。
就在我收回視線準備放棄，認為這次的勸告依舊是無用功的時候，他幹燥炙熱的手掌忽然握住我的手。
我驚訝的望過去，卻看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，“就算去看一次，也只不過是加深我的信念而已。”
我展顏笑了起來，彎起了翠綠的眼睛，“沒關系，只要你答應了就好。”
只要你願意嘗試，這就是轉機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夏油傑認為，普通人發散的負面情緒制造出了咒靈。
讓全民學會咒力的目的達不到，那就達成殺死全部普通人的目標。
這就是他的腦回路。
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，並且消滅咒靈的源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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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毫不客氣的穿上了屬於他的鞋子, 跨上臺階走到了客廳裏, “沒關系，下午去附近超市買就好了, 牙刷毛巾還有換洗的衣服, 全都要準備一下。”
夏油傑沒說話，只是光著腳踩在地板上，跟在我身後。
我逛了一圈廚房和衛生間, 然後來到他的房間裏。
很小……
一個放被褥和衣物的櫃子, 然後還有一個書桌，外加一個采光的小窗戶，掛著藍色的窗簾。
我沈默了的看了一會，然後大手揮一揮, 毫不客氣的征收了這間房：“以後我就睡這間屋了, 就是我的房間了。”
夏油傑都被我逗笑了, 靠在門邊看我, “那我呢？”
我瞅了他一眼, “你睡客廳好了。”
話落我就要穿過他向客廳走去，卻被他拉住了手腕, 按在了門板上。
我看他彎腰湊近我，一只手抵住他的額頭，忍不住皺眉問道，“你想要幹嘛？”
夏油傑嘆了口氣，“想要聽聽彌津子的心還有沒有再跳啊。”
我疑惑，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當然是你怎麽那麽殘忍呢，現在晚上天還挺涼的，竟然要我睡客廳。”他彎著嘴角，淡淡的說道。
說的也是……
現在白天雖然還是很熱，但是夜晚的溫差還是有點大的。
稍不註意就會著涼感冒。
那要怎麽說呢？‘跟我回去吧’這樣不可能實現的話嗎？
夏油傑看著我的眼睛，好像忽然就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。
他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，轉身走向廚房，“要喝水嗎？”
我故作輕松的態度低落了一下，但是馬上又打起了精神，“喝，要加冰塊的。”
但是最後我得到的也只有一杯溫溫的白開水而已，並沒有加冰塊的。
“你生理期快到了，就不要喝冰的了，會肚子疼。”他將水放在了我面前，語調淡淡的，帶著不著痕跡的關心。
他仿佛和以前一樣，什麽都沒變。
但是我心底清楚的知道。
他並不是那種隨意就能被說服並改變的人。
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，也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改變自己內心想法的人，雖然現在看上去好像變得和從前一樣，但是這全都是表象罷了。
我們都在小心翼翼的維護最後的關系。
雖然現在的道路不同，但是卻害怕傷害到對方。
我喝了些水潤潤喉，覺得舒服了一點，看向坐在旁邊安靜的夏油傑，“美美子和菜菜子……”
硝子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關於夏油傑的情況，具體的事情我還是並不了解，我想要親耳聽聽他說的話。
他轉頭看我，嘴角彎起一道嘲諷的弧度，“彌津子你知道嗎？當初我一直認為，身為強者保護弱者，這是理所因當的，這是我們的責任。”
我很想反駁他這並不是我們理所因當應該承擔的責任，但我還是忍住了，聽著他繼續說道：“去年天內理子的任務，你昏迷之後，我和悟去盤星教……”
這段事情我聽五條悟說過。
但是他只是說了殺死了伏黑甚爾然後搶回了理子的屍體，其中具體的細節也沒有跟我過多的描述。
細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麽細節，畢竟在五條悟看來，只不過是一群不值得施舍一眼的垃圾而已。
但是那件事情對於夏油傑內心的沖突，卻是摧毀千裏之堤非常重要的第一步。
“那些人的神態，讓我覺得惡心。”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起當時的內心經歷。
雖然過了那麽長的時間，但是只要回想起來就會覺得那些畫面歷歷在目，全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。
“前段時間，我接了美美子她們那個村莊的任務，到了那裏之後，他們帶我去見了所謂的怪異事件的始作俑者。”
他聲音低沈，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。
我呼吸一滯。心中有一種隱約的猜想，卻不敢確認，直至夏油傑繼續說道：“美美子和菜菜子被他們關在一間房子裏，像是野獸一樣，被關在籠子裏面，渾身都是傷……”
此刻我才稍微了解了一點，夏油傑的心情。
他的爆發並不是突然的。
而是日積月累的不滿，信仰的崩塌，和所堅持的全都無用的三觀碎裂。
“對不起。”我緊握著杯子和他道歉。
我並不知道他內心經歷過的煎熬與掙紮，卻站在制高點去指責他的選擇。
雖然我依舊認為，殺光非咒術師，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仍舊是不可能並且是荒唐的事情，但卻不會向之前那樣覺得他不可理喻了。
夏油傑也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和他道歉，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？”
“在不了解事情經過的時候，和傑說了一些過分的話，難道不應該道歉嗎？”就事論事，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，難道不是這樣嗎？
夏油傑彎起了眉眼。
此刻繚繞在周圍的壓抑空氣似乎隨著他的笑容散去，他沒有在說什麽，而是問道：“要出去買東西嗎？還可以順便買些食材回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現在事情處在一個比較難搞的階段。
夏油傑鐵定是無法再回到咒術界了，畢竟他是在逃人員。
而我也想不出有什麽好方法可以勸夏油傑放棄他現在的想法。
他現在有時候會出去很長時間。
我無法跟蹤他，所以就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，見了什麽人。
畢竟以他的能力，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我的跟蹤，而且他還放了咒靈在家裏監視我，讓我在家裏照顧美美子和菜菜子。
“彌津子姐姐？你怎麽了？”美美子擔憂的看向我。
或許是我發呆的時間太長了吧，惹來了兩個孩子好奇的視線。
我回過神，朝她笑了笑說道：“沒事……你們餓不餓？我去做飯。”
菜菜子鼓著臉頰，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著桌面，“夏油大人什麽時候才回來啊，好無聊啊。”
我看著兩個孩子稚嫩的臉龐，就這樣每天待在家裏，好像確實挺無聊的。
“我們今天出去吃吧。”我忽然提議道。
美美子和菜菜子全都朝我看了過來，眨巴著大大的眼睛顯得無辜。
我笑了起來，溫和的再次對她們說道：“今天就去外面吃吧，傑一定還沒帶你們出去好好逛一逛吧，吃完飯正好可以逛一下，帶你們買一些東西。”
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出去玩的。
尤其是，美美子和菜菜子的童年並不美好，還是從落後的村子裏出來的，根本沒有見過那麽熱鬧的城市。
夏油傑的咒靈盡職的跟在我們的身後，不離不棄。
我牽著兩個孩子的手，先是帶著她們去吃了所有小孩子都喜歡的肯德基，然後帶著她們去了兒童樂園。
果然。
沒有任何小孩子可以拒絕這條路線。
原本還拘謹，看見人多害怕的兩個孩子，很快就被這些東西給征服了。
可以從裏面聽見她們傳出歡樂的笑聲，手拉著手穿梭在兒童樂園的各個地方的身影，還會在看見我的時候和我揮手打招呼。
我嘴角不由掛起姨母笑。
美美子和菜菜子真的好可愛啊。
唔……
要是以後可以和伏黑惠認識一下就好了。
有可能會發展青梅竹馬嗎？
不過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性格很不同呢。
美美子的性格溫柔一些，菜菜子暴躁一些，也不知道以後會碰撞起什麽樣的火花。
我腦袋裏胡亂想著些有的沒的，視線還下意識的追隨在兩個孩子的身上。
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。
我身邊忽然多出一個身影，我扭頭看過去，是穿著私服的夏油傑。
他自從離開高專之後，就再也沒有穿過高專的制服了，原本總是紮起來的丸子頭，也變成半紮的樣式。
他像是拋棄了過去的所有，用全新的模樣面對未來。
“她們很開心啊。”夏油傑說道，“謝謝你，彌津子。”
“為什麽要說謝謝？”
我絲毫不意外他可以找到我們的所在地，畢竟身後還跟著他的咒靈，只是疑惑他忽然的道謝罷了。
“我有些忙，沒有很多的時間陪伴她們，而且女孩子，總歸是要女孩子來教她們一些事情的啊，我會不方便的。”他視線落在美美子和菜菜子的身上，嘴角還含著淺淡的笑。
我看著裏面熱鬧的人群，孩子快樂的跑來跑去，忽然問道：“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，需要殺死這些孩子嗎？”
“老師，醫生，警察，環衛工人，工廠工人，消防員，超市的營業員，政府工作人員……”
我語氣平淡的數著這個世界上我現在可以想到的所有工作者。
“傑，這個地球不只是屬於日本的，這個國家也不是依靠著咒術師才可以得以延續至今的。”
“從古至今沒有一個□□者能夠成功，任何一個國家都一樣。”
“社會的組成不是單一的，而是多元化的。”
“你有想過……普通人全部不覆存在之後，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嗎？你要以一己之力，對抗整個世界嗎？”
“生命需要傳承，傳承卻並不只有咒術而已。”
“人文歷史，時間更替留下的痕跡……古往今來那麽多偉大而平凡的普通人，你能夠否定他們的努力嗎？”
“我們也只不過是世界千百塵埃之中，顆粒比較大的一些而已，可也還是這個世界中的塵埃，其性質並不會改變。”
“這個世界是灰色的，咒術師也有讓人覺得惡心到想要吐出來的家夥，普通人也有讓人覺得世間很美好的人，給他們一點時間，讓我陪你去看看，好嗎？”
我哀求的對他說道，向他伸出了手。
夏油傑眼神閃爍，沈默的看了我良久都沒有動一下。
就在我收回視線準備放棄，認為這次的勸告依舊是無用功的時候，他幹燥炙熱的手掌忽然握住我的手。
我驚訝的望過去，卻看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，“就算去看一次，也只不過是加深我的信念而已。”
我展顏笑了起來，彎起了翠綠的眼睛，“沒關系，只要你答應了就好。”
只要你願意嘗試，這就是轉機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夏油傑認為，普通人發散的負面情緒制造出了咒靈。
讓全民學會咒力的目的達不到，那就達成殺死全部普通人的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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